光阴留痕，一块西去的茶香

原标题：光阴留痕，一块西去的茶香 甘肃的茶马遗韵4

《新修白旱路记》碑文拓片。

青泥岭上。

白旱路记摩崖及碑亭。

谈起茶马古道，人们总以为这是东北地区的汗青文明遗存。但不为人知的是，汗青上茶马古道的主要分布地不但在大东北的云贵川，在广袤的北边要地，也存在一条承载千年的商贸古道。

从汗青文献材料来看，四川、云南通往陕甘地区也存在着一条极度紧张的茶马古道，即秦蜀茶马古道，这条古道在宋、明、清时期承当了四川、汉中及湖南等地同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及西藏茶马买卖的主要职责，也是真正意义上以茶易马的茶马古道。

对陇南至今保存的茶马古道“交通遗存”的探查，我们发觉陇蜀道的祁山道、陈仓道、阴平道，在秦陇与巴蜀之间，起偏紧张毗连作用，无论是从经济提高、行政建制大概交通要道而言，在甘肃的丝绸之路途路中均占据极为紧张的位置。

1 青泥岭下青泥村

古徽州（今甘肃徽县）位于甘肃省东南方川陕甘三省交界处，北通秦境，南通巴蜀，西进临洮，水系丰厚，是毗连茶马古道的紧张通道和枢纽之地。境内存在着多量与茶马古道干系的文物遗址，宋代《新修白旱路碑》，明代《白水石路记》，清代《徽州补救驿站碑记》等记叙了白旱路和青泥岭古蜀道的修筑和变迁。

翻越秦岭到汉中的陈仓道，具体路途就是从陈仓向东北出散关，沿嘉陵江高明（故道水）谷道至今凤县，折东北沿故道水河谷，经今两当（汉故道）、徽县（汉河池）至今略阳（汉嘉陵道）接沮水道抵汉中，或经今略阳境内的陈平道至今宁强壮安驿接金牛道入川，青泥古道就是陈仓道里最为险要的一段。

青泥岭的主峰铁山挺拔于群山之巅，海拔高达1746米，天晴时从徽县县城朝向东南方朝向眺望就能望见。在《徽县新志》里对铁山的相貌有生动的形貌：“青泥岭在兴州长举北，东南接溪，山东即今通路，悬崖万仞，上多云雨，行者屡陷泥淖，故曰青泥岭。东南方四十里巾子山，其山巅望之形似巾子，故名。其色如铁，别名铁山。唐谓之青泥，宋始称铁山。”

青泥岭山脉横亘在徽县东南方嘉陵、大河、虞关三州里之间，绵延20多公里。

唐代大墨客李白、杜甫笔下有写徽州青泥岭、木皮岭的诗文，形貌了他们在徽州的履历和蜀道之险。徽州茶引批验所、巡茶察院行台的设立，再现的是明代茶马商业在徽州的发达。

青泥岭下的青泥村有李白、杜甫的塑像，右方的诗圣杜甫相貌相貌清癯，手中之毛笔仿佛重若千斤；而右方的诗仙李白则显得神采飞扬，他举杯相邀，仿佛要和来客一同共醉呢！

在青泥村，有八棵枝干共生在一同的银杏树——“八仙树”，看到了以前倾颓，但却雕窗明柱的清代民居——杜家大院，在草丛间，我们还找到了前人制造的石槽、石碾和石臼等旧物，这从一边可以印证昔日的青泥村地点地是青泥古道上过往的官宦商旅准备粮秣、储存精力的转乘站。

一出青泥村再往南，一条村道映入视野。

路左侧朝里是苍苔繁衍的巉岩怪石，右侧往下则是奔泻如注的溪涧，而这条路顺着山腰向前伸延，没有尽头……

2 白水峡旁白旱路

出青泥村，在路边可以看到一块遍体黝黑的石碑，碑名为“远通吴楚碑”，纪录了清代嘉庆十六年（公元1811年）青泥村四周百姓整修青泥古道的遗址。

而更早的明代“玄天神路”摩崖石刻地点在辛家吊沟村北，古道左侧的石崖上。碑分外上部自右至左横刻“玄天神路”四字，从它的下方“新刊修路碑记”的碑文可以看出是明代神宗万历二十九年（公元1601年）官方修路所立。

从看到“玄天神路”的路段再往前走两三个小时，有公路通往青泥岭的主峰——铁山。

如今的青泥古道除了小局部路段仍可通行外，大大多以前埋没在荒草中无法辨识了，但它却在前人的多量诗文中保存着最初的面貌，在蜀道文明中处在中心地点。千百年来，穿越在古驿道上的马帮，在跋山涉水的困难行程中，清悠的铃声和奔忙的马蹄声冲破山林深谷的安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开发了一条商路。

青泥古道上，北宋承平常期也是行商如织，货品往来丰厚。

宋时，茶马商业在边地日益发达，朝廷“提举茶盐司掌摘山煮海之利，以佐国用”的国策让青泥古道上的茶马买卖量陡升，使得原本走起来要“百步九折萦岩峦”的青泥岭，已不顺应大范围和大宗物品的运输，并且走青泥岭的运输和时间本钱真实太高。

于是，另修一条绕过青泥岭的宽广、易行的路就成了宋廷的紧张事情。白旱路就是在如此的背景下开头修造的。

由于青泥岭道途经于困难，北宋至和元年（公元1054年）冬，利州路转运使李虞卿发起改道新修颠末白水峡（今徽县白水江卑劣峡谷）的白旱路。李虞卿带领四周数县军民协同兴修，于至和元年修成自河池驿（今徽县银杏乡银杏村）至兴州长举驿（今略阳县白水江镇）的新路五十一里，延长旧路（青泥路）里程33里。今后由河池县前去长举县的入蜀路途便舍弃青泥路而走白旱路了。这段汗青纪录在《大宋兴州新开白旱路记》摩崖石刻，当地人叫它大石碑，它屹立在大河店乡的瓦泉村，徽白公路边七米多高的悬崖上，如今已是国度级文物保护单位。

《新修白旱路记》镌刻于北宋嘉祐二年（公元1057年）二月六日，摩刻石详述了白旱路的修造和变迁情况，为研讨青泥古蜀道的兴废变迁史及古时交通运输、构造情况提供了实物材料，是古蜀道上的宝贵遗址。

在摩崖右下侧，有明人张应登《过白水峡读磨崖碑》诗一首：“开路磨碑纪至和，于今险易较怎样？水来陇阪平稀有，峰比巫山十二多。一线天光依峡落，悬崖鸟道侧身过。蜀门秦塞元辛劳，何以行人日似梭”，传神地形貌了这条商路的忙碌。

3 马铃远去茶香散

到了明朝时，“茶马互易”仍然是国策。

明廷为了安稳对东南边区的统治，参考唐宋旧法，实行茶马互市，“绸缪边防，用茶易马，固番民意，且以强中国”。明朝茶法相当完备，自产自销构成了一套缜密的制度：产茶有课，贮茶有仓，运茶有法，贩茶有引，办理有茶马司，查问有批验所，巡视有御史、行人，易马则曾有金牌信符，比价有定，私茶有禁。

事先，在青泥岭下的徽州城东街就设有较大的茶马批验所，别的，还沿青泥古道一线设立虞关、火钻、高桥等茶马巡检机构。

在青泥岭下的徽县设巡检司另有一层严厉的实际意义，那就是确保以茶换马可以顺遂举行。

明朝对茶马买卖另有创造性办法，就是给茶和马发准运证，贴印花税票。

火钻（火站峪）位于北距今徽县城六十里的榆树乡火站村。明朝时，在此处设有“批验茶引所”，也就是当地人们所说的“茶院”。在嘉靖十七年（公元1538年），在火钻修造巡茶察院行台，作为巡茶御史驻扎办公之所，徽县火钻镇自此成为巡茶御史的官厅之地。这位御史官不大，相当于八品，但官小权重，卖力羁系举国养马苑圉和茶马买卖，徽县天然也成为举国茶马买卖的办理中央。

茶偏激站峪“茶院”时，必需提取花引，也就是茶的准运标志，不然，即使是将茶运到秦州三十五里店也无法交割，仍需前往火站茶院摒挡准运证、交纳相应的税款等手续，足见明朝时对茶马买卖的控制比拟宋朝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当局对茶马商业高度器重，设立茶马司专职市易，把持茶马互市。

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在秦州（今天水）设立第一个茶马司。七年（公元1374年），在河州（今临夏）设立茶马司。十二年（公元1379年），设立洮州（今临潭）茶马司。三十年（公元1398年），秦州茶马司改置西宁。永乐九年（公元1411年），又在甘州（今张掖）设立茶马司。今后，茶马司的设置或有变动，但至万积年间，仍有河、洮、岷、甘、西宁、庄浪（今永登）六个茶马司。此中河、洮、甘、西宁四个茶马司设置时间最长，终明之世都没多大改动。

事先，汉中府所属的五个州县课茶全部经徽州运送至秦州交割，然后转运到另一个集散地金城（今兰州），再分赴青海、新疆等地区，按茶叶的行销地去向，陕甘茶马古道的内在亦被文明学者扩展为陕甘青茶马古道及陕甘青新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的繁华已埋没在汗青烟云中，三五成群的马帮身影不见了，响亮悠扬的马铃声远去了，馥郁绵长的茶香也散失了，出兰州往西，还能找到干系的茶马古道遗址吗？

文/图 奔腾讯息·兰州晨报记者 刘小雷